目前分類:水瓶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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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麥克風好了嗎?咳嗯…那我要開始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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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在場的各位你們好啊!
我是殺尬這傻狗的好朋友,每天一起吃飯一起睡覺一起喝酒打牌,
今天很高興呢,在這裡和大家一同參與這場說明會,
傻狗這長長的三天端午假期,到底在做什麼呢?
現在有請本日的主角----殺尬!

……殺尬!殺尬?好,看來傻狗不在我們的後台,不知道又哪逍遙去了。
那麼就讓小弟我廖化充先鋒吧!!!

匡鎯鎯!

各位看倌、各鄉親父老叔叔伯伯阿姨姐姐嬸嬸,板凳都請拉過來,還有那邊竊竊私語的,如果是在訂雞排就別忘了多算我一份啊!
咱們好戲這就開場啦!

啊對,在開始之前,我還沒自我介紹呢!
大家好,我叫做小慘,
目前單身中,個性誠懇實在,談吐風趣幽默,不菸不酒無不良嗜好,
最喜歡黃色,最喜歡的食物是荷包蛋,個性上的小缺點是偶而嘴碎了些,不過無傷大雅啦!
有興趣大家想當個朋友的,請洽我個人行政助理方琳方小姐吧!

附上生活照一張大家可以參考參考





















好,咱們言歸正傳,回到傻狗。

這邊要先介紹給大家認識一下,這傢伙啊叫做方琳,是每天晚上陪殺尬睡覺的傻女人。
就像所有電視劇裡面會出現的傻女人一樣,
就像所有明知男人在外面亂搞卻仍然死心塌地在家裡痴痴守候、苦苦等候的傻女人一樣,
她的工作就是每天把殺尬餵養得好好的讓牠出去外面花天酒地,然後在晚上牠玩累後再用稱職的家庭主婦溫馨笑容迎接殺尬回家,
端茶奉水,噓寒問溫,一副就怕人家在其它女人處受了什麼委屈似地。
唉唉,就老人家我看來,這與其說是愛,不如說是一種可怕的執念啊!
"我就是要等你回心轉意,我不信我不信,外頭的女人有什麼好?"
不過只要她高興這樣,我就也不便多說些什麼,總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嘛~

不過。方琳妳給我聽好了。
妳要和殺尬親熱不干我的事……

但,他媽的要是妳再抓著本大爺的脖子陪傻狗玩拔河,恁爸和妳沒完沒了!!!!!

啊!我的心臟…我的心臟……
呼…呼……老人家不能太激動……差點一個不留神就回老家了!


咱們…咱們還是回到行程上吧!
傻狗啊,這三天在海邊可玩得開心了。
話要從方琳身上講起。
說到方琳這小妞啊,她男人緣是很不錯的。
這三天的連續假日,她邀約可沒一日斷過,而且每天對象還各自不同,讓人看得眼紅唷~
不過這也是老人家我百思不解的地方了,好好羅曼蒂克的海邊約會,帶著隻傻狗是能成能得了什麼事呢?

難不成…難不成…讓我掐指一算

啊耶!項莊舞劍意在沛公!?
傻狗,傻狗,聽到了嗎?這世道人心叵測,我這邊警告你先……門戶給我守緊一點啊!!!


咦?岔題了是吧?沒關係,那咱們再把它岔~~回來吧
來,來,再來,再來一點,岔回來了嗎?再來,再來,好,停

我說殺尬啊,這幾天腦袋沒有長進,風啊,沙啊,水啊的倒是進了不少
第一天,咦?第二天?第三天?,哎,管他哪一天,那個龍鳳雞腳港的
搞不懂方琳這小妞呢,到底是嘲諷點滿了,還是真的沒那個心思
竟然帶傻狗來了個衝浪勝地
衝浪顯然不是傻狗最擅長的事,不,這樣說太客氣,這傢伙根本像貓一樣怕水,衝浪沒有的,沙倒是噴得別人一身是
再說那個同行的許×豪先生啊,說呢倒也是情義相挺,二話不說就出人出車,帶學妹出門溜狗,
還跟學妹…的狗在沙灘上玩啊哈哈你來追我啊的遊戲,把好好的學妹晾在一旁,
這個…這個,我是不了解現在年輕人啦,不過是不是哪裡反了啊?

方琳你也爭氣點,你的立場咧?
就算不為你自己想也該為許×豪先生放生在家痴痴等候苦苦守候的女朋友想想啊!
喔對,女朋友,說到許×豪先生放生在家痴痴等候苦苦守候的女朋友啊…
她還真的是被許×豪先生放生在家痴痴等候苦苦守候呢!因為很重要所以我要不斷強調,
咦?嗶嗶嗶突然有扣印?那讓我們來接個電話,來自新竹的許先生,

喂喂喂~許先生你好啊
什麼?許×豪放假在實驗室作研究,沒有出去玩?
你哪位啊?許×豪的朋友?先承認你就是你朋友吧!再見,掰掰,莎唷娜娜,喀嚓!
現在的年輕人啊,實驗室都搬到海邊了這成話嗎?作研究?研究學妹的好感度嗎?


再說到第二天啊,這個近水樓台同實驗室的陳×達先生,說到他……的車,忍不住就是拇指一豎,馬力夠、震動小、沙發軟、冷氣強
好到讓我老人家都忍不住古井生波芳心可可
可惜方琳愛的是傻狗,傻狗愛的是河豚,這番心思倒底也是沒著落的啦

河豚?剛剛誰說河豚來者的?啊?什麼?大聲點
對呀就我嘛,台上在講台下沒有在聽
傻狗這天就叼著一隻河豚,尾巴每秒三千轉地在溼地的泥濘中到處竄逃,方琳追在後面,近水樓台同實驗室的陳×達先生又追在後面,很有貪食蛇的既視感
我想,大概就是所謂的匹夫無罪懷壁其罪吧?

還有螃蟹,這天這個什麼香瓜溼地香蕉溼地的螃蟹倒了大楣,大概是這樣的節奏我哼哼給你們聽啊
「殺尬,不可以!」『喀嚓…喀哩喀哩喀哩』「殺尬,等一下!」『喀嚓…喀哩喀哩喀哩』
嘖嘖,全沒把人看在眼裡嘛,也怪不得我們的方小姐獨守空閨空虛寂寞
也怪不得近水樓台同實驗室的陳×達先生風度翩翩氣度瀟灑啦
咦?又有扣印?莫非是來自新竹的陳先生

喂喂喂~你好啊
什麼,你就是近水樓台同實驗室的陳×達本人,再見,see u,莎唷娜娜,喀嚓!哈哈哈,不會讓你澄清的啦
大家注意了,陳×達絕對沒有開車帶學妹去海邊,方琳絕對愛人不愛狗!


又說到第三天哪,哎唷方琳這下更不得了了,一口氣帶上了兩個男人
我說啊,女人給冷落久了,總是要報復的
不不不,我真的要說的是,善妒的女人啊,千萬別招惹唷
我們方琳方小姐,今天存心要給傻狗一點顏色瞧瞧,看準一個空檔,手起刀落把傻狗抓起來,就往海裡扔

啪嘩啦啦,落水狗當場滅頂

好容易驚慌失措浮出海面半個狗頭
方琳,呃不,我是說方小姐馬上伸出雙手敞開胸懷,關切而著急,"殺尬,你還好嗎,不要怕,快過來我這裡",十足痴心好女人
待得傻狗終於搭上救命浮木,我是說方琳方小姐,方小姐深情款款含情脈脈," 殺尬好棒唷,我就知道你最喜歡我了,一切都沒事了唷"
我聽到,但我絕對不會說出來,有個聲嘶力竭的哭喊"賤女人…他馬的賤女人!你分明要我的命”
啊啊~叔叔伯伯阿姨嬸嬸,看哪看哪,多麼感人的一幕,多麼濃烈的愛情,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情綿綿無絕期
讓我們給方小姐一些掌聲吧!啪啪啪啪!!敬愛情!!啪啪啪啪啪啪啪啪!!!敬方小姐!!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咦?扣…扣印?啊?是方小姐,
啊,方小姐萬安,是是是,小的知道,不不不,殺尬大爺現在不在…,好好好,一定轉告,使命必達,
說到這件事,方小姐,這個這個…小的有個微不足道的請求,
不不不,這這這…實在是小的這卑賤的脖子配不上殺尬大爺高尚的牙齒,正所謂賤脖不足掛齒,骯髒的羽毛配不上尊貴的口水,沒的辱沒方小姐與殺尬大爺顯赫的身份,
可以懇請不要、停止、住手再拿小的當拔河玩具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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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2009年寫的文章,現在都已經2015年了
但實在越看越有趣,就忍不住重新拿起來完成
許×豪先生放生在家痴痴等候苦苦守候的女朋友與近水樓台同實驗室的陳×達先生(好長的頭銜(汗))都是真有其人,不是我隨意造口業的
最多是一點點細節記得不是那麼清楚罷了
方琳呢,親手把殺尬丟進海裡是真的!而且還不只一次!!
殺尬到處非禮人家也是真的,那次去完海邊,我親耳聽見從人家女孩兒的房間裡傳出尖叫『殺尬,你跑去哪了,怎麼弄得那麼髒,咦?等一下,停,不可以,不要~~~啊啊啊』
小慘,殺尬的最好朋友兼拔河玩具,也是真的…斷了兩隻腳一頂雞冠,拔河時喔喔喔地哀嚎…如此慘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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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一

與夜與哥在家開伙,

哥掌廚,我洗菜,小夜負責檢查菜有無洗淨

廚房產線於焉成形。

01.jpg


之二

夏日,帶夜到溪口抓螃蟹

欺辱良善沒想竟上了癮頭

這下可好,香山、南寮、新月的螃蟹永無寧日

02.jpg


之三

承小黑盛情,搭上了崎頂白沙屯之間的單車一日遊

途經橋下抱了顆西瓜,說是要作為終點的登頂罐

但,荒郊野外赤手空拳地抱著顆圓滾滾的西瓜是奈得了它何?

於是一摔兩裂,用整天下來又是灰又是土的五指開膛剖腹,血紅的汁水,迸散的果肉

連向來矜持小心的夜,一也化為擊劍任俠、慷慨酬歌的壯士

03.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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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方琳間的交情,不是三言兩語交代得清楚的。
她是四月的雨,六月的風,七月八月的海潮與新月的沙灘,是2009年夏天,我在新竹的很重要的記憶。
總是記得,在那些潮溼悶熱的下午,我們拿了牽繩載著saga,往新竹的每一處海邊騎去。那時的風裡,混著海水與方琳身上淡淡的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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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當初怎麼認識方琳的我已經沒有太多記憶了。
她是所辦助理,所以在系館中偶然遇見點頭招呼並不是什麼稀奇事。
印象中她最初給我的感覺是親切有禮貌,臉上總帶著笑容,讓人願意接近她。
而後才知道並不是那麼一回事。

第一次見識到方琳,是一回路上偶然與她招呼閒聊,
突然她就從身上摸出一把狗毛炫耀似地,
「你看,這是saga的毛耶!」「啊?」「saga早上又偷親我了,牠的嘴好臭喔!」「啊啊?」「saga還偷摸我胸部,真是小色胚!」「……」
這傢伙是怎麼回事啊?我在心中吶喊。
後來知道saga是她養的狗,據她的形容是可愛到翻掉,每天早上都會偷偷非禮她。
「喔。」我說。
奇怪的狗毛人,是我當時暗自對方琳的評語。

而後,
幾次邀約,幾次吃飯,幾次約著打排球。
慢慢慢慢,也就熟了,也就喜歡上她這個人了。


基本上方琳這個人,你可以用開朗、活潑、聒噪、吵鬧之類的字眼來形容。
她非常會聊天、非常會裝熟,和誰都能聊上兩句。
而她也擅於顧場子、炒氣氛,有她在的地方,裡裡外外總是吵吵鬧鬧。
該說,方琳有不自覺會去照顧周圍所有人的習慣,
所以和她在一起,總是能輕鬆地任她把陽光明朗帶給在場的每一個人。

然而方琳也是有安安靜靜的時候。
現在想起來,那應該是我第一次和方琳單獨吃飯,在學校對面的露天廣場。
那天聊著聊著,突然天空開始下起了大雨。
我們在屋簷下避雨,並坐著看著雨水在白晃的街燈下拉出一道道銀色絲線,
有一搭沒一搭地進行著算不上交談的話語。
我已經忘記了那天其它的所有細節,只記得那是我第一次看見方琳的輕緩與沉靜,隱隱約約好像有種不經意撞見到她武裝背後的真實內在的感覺。

後來我和她的相處常常出現那樣好像時間停滯般的緩慢和悠閒。坐在摩斯漢堡二樓,看著窗外車水馬龍;躺在某一處海邊,聽著潮聲浪聲,看藍天晚霞最終歸於寂寥的深沉。
這種時候,往往是我們安靜下來,讓巨大的寧靜慢慢將我們所吞噬。然後不記得誰先開口,不記得話題的進展也不記得延續與應對,就只任憑著心中的想法意念一點一點隨聲調字句傾露。
這時的方琳比其它任何時刻都令我感到安心,是放鬆與全然的空白。
所以,我一直很想把安靜這樣的形容詞用在方琳身上,不過轉念又想,大概全天下的人都會反對吧?


五月的夏天,是saga,是海邊。

第一次進方琳房間,是為見見久仰大名的saga。
那天我們說好帶saga出去玩。當時我在門邊坐下來,和一身亮黃色皮毛的saga打招呼。
saga眼睛圓滾滾地看著我,慢慢好奇地走近,在距離半徑內我伸手摸摸牠的頭。
正常的狗到此應該要知道分寸的,但saga沒有。
牠繼續前進,直接鑽入我懷裡,然後前腳搭上我胸口,然後………
「咦?喂!等一下!!靠么你幹嘛?啊!!!」
於是第一次和saga碰面,牠就充滿力與美地把我撲倒了,還差零點五公分在我下巴上舔了一下,險些奪去我寶貴的雙唇。

而後我向方琳抱怨妳平常都教saga哪些東西了?她只不懷好意地笑。


接下來的那段時間,大概是我在新竹最陽光的日子了吧?
每個周末下午,我們帶著saga騎往新竹的每一處海邊。
南寮觀海公園的大草坪上,有saga拖著一條長長的牽繩飛竄而過的痕跡;
香山溼地裡,是saga弄得滿臉污泥,毛邊還夾了片扇貝的狼狽模樣。
而新月沙灘,那個留滿我們足跡與笑顏的新月沙灘,
方琳追著興奮亂跑的saga大叫,「那是河豚不準吃!」
方琳走進漲潮的潟湖,一把抱起驚慌失措、勉力游著泳的saga,邊細聲安慰,「你好棒喔好厲害喔!」,而不顧全身衣服早已溼透。
還有,夕陽已落,新月初昇,輕柔走在沙灘上,風、海潮、彷彿直到永遠的寧靜。

方琳說,saga每次看到我都會很高興,因為那代表又要出去玩了。
也順著這樣的理由,我成了方琳家的常客。
有時探望saga,有時看看電視,有時就地方便吃個宵夜晚餐。
方琳的房間和方琳一樣,都有那股安安靜靜令人安心的氣息。

記得有一回在她房間鬧晚了,我們乾脆出門騎到中正路上,號稱半夜兩點營業的金陵包子吃宵夜。
而後又在學校旁的崎嶇小路裡左衝右突,好不容易開出一條小徑,爬上十八尖山看日出。
當火紅如乒乓球大小的太陽自樹梢竄起,我們相視一笑。
年輕的許多衝動與不可解。

又一回,在她房間看電影看到睡著。
半夜醒來,指背上有方琳臉頰的觸感,溫潤柔膩像布丁似地,心中一陣暖意。
而隔天睡醒方琳卻哀怨地指控,
「昨天晚上睡一睡你突然一拳揍過來……我靠在牆邊閃都沒辦法閃……
你潛意識有這麼恨我嗎?」


和方琳相處,最喜歡的是她的隨和與自在。
「小情婦,我們去海邊吧!」那時我總喜歡戲稱她小情婦,因為和她來往總是要偷偷摸摸避開其它人。而她也無可無不可地認了這樣的稱呼。
記得那次我們到了港南,坐在凹凸不平的防波隄上,看夕陽餘暈慢慢給晚雲掩沒。
最後天色全暗,我們摸黑走回隄岸,途中還被巡防隊的聚光燈一路關照。
「哎呀…被當成是偷渡客了……」我有些尷尬。
「哪是,他們是怕我們太暗了看不到會受傷,在幫我們照路呢!」方琳這樣笑著。
好像任何時候,她都能這樣自在地笑著,身邊發生的一切事情都是值得開心的。

在另一次的記憶中,我們半夜十二點跑到中華大學,在校門邊的青磚地板上躺下,
聊天,數星星,還邊哼唱著幾首片斷不成調的舊歌。
撒野竟到別人家門口去了。
這種事想起會覺詫異,會覺好笑,不過也清楚明白只有和方琳在一起的時候才做得到。


也曾想過,和方琳這樣不平凡的交情可以持續多久呢?
和她之間的關係是否能始終保持單純呢?
兩人對彼此間距離的默契,會不會在哪一次的越界後,就從此失焦了呢?
我想過,只是沒有想到,在我意識到之前,早已對方琳產生深深的依賴了。

七月,如果要說,是我研究生生涯最不願想起的黑暗時刻。
每天沉重的實驗壓力,常讓我覺得自己不是自己,是一台貼著實驗室財產條的機器。
而那時每個禮拜唯一的喘息,就是在周五晚上跑去方琳家看看電視或電影,呼息短暫的放鬆。
事後回想幾乎覺得,那時我是隨著自己的任性,從方琳身上需索著關心和包容。

甚至也不只是七月,在和方琳認識的一年裡,我早已太習慣在每個沉悶無聊的時刻裡有方琳的陪伴,
習慣於和她分享心情轉折,和生活中的趣事與蠢事。
習慣她的房間,習慣與她沒有顧忌的取笑與打鬧。
這些習慣,儘管不願意承認,已是我對方琳的依賴。
而依賴,對我引以為傲無羈無束的自由自在,是項難堪的嘲笑。


所幸,突然之間方琳死會了,就像小說安排好似地。
對,我說,所幸………。

對象是政億,我實驗室的同學。
尷尬的是,一開始總是我帶著政億到方琳家鬼混的,而今他們自顧自地湊成一對,被拋下的我多少有些哀怨。
「應該……是日久生情吧?」方琳想了好久,這樣說的。
「怪了,我和妳認識更久,也沒在日久生情的啊?」我不滿地反駁。
「因為你不喜歡比你高的女生嘛!」她說。
我看著這回答忍不住笑了。
就當作是這個答案吧!也不值得追究什麼了。
畢竟這個結局已是最完美的了。
政億是個很棒的人,他們的交往,對方琳、對政億,我都感到高興。

「不過我們三個人還是好朋友,還是可以像以前一樣啊!」
「嗯啊。」我附和。然而我心底清楚明白,有些什麼已經不再一樣。
有些什麼,已是不容再模糊不清的。
長久以來,我接受方琳太多照顧,太多關心和鼓勵。
就像檞寄生一樣,
不停自宿主吸取養份,以茁壯、開花,甚至在某些時候供給身邊其它的人。
不過一切都該結束了。

海水漸漸退去,
而天空,還在上方。


---


方琳死會幾乎是一年前的事了,之後我不再有和她私下的往來。
當我在八樓走廊上聞到夏天的海水味,忍不住寫起這篇文章。

而在我寫著這篇文章時,竟看到方琳留言了。
不禁微笑。

也許哪天……真該趁著政億不注意時,來個小小的偷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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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琳,我今天打球帥吧?」我問

『不帥,但是很可愛。』她回答,『還有,你是個正妹。』

「……= =」

真是……夠了



坦白說,對於「像女生」這類的形容詞,我不真的那麼在意

畢竟方琳不是第一個這樣說的,也決不會是最後一個

可以說對於這類的嘲笑我早已養成坦然無懼的態度了

所以假日遛xaga,她和狐狸興高采烈告訴我她們的結論--小豪不是正太,是正妹唷!我只僵了僵嘴角;

她們在一旁討論,我睫毛可以夾一下,再畫個眼線用點眼影,至於顏色嘛………銀色如何?我以等於空白等於回敬她們;

兩個女人拖我要逛ezshop,嚷著姊姊要帶你見見世面,我也是嘆口氣苦笑,「妳們不是真的要我去那種地方吧?」


但是,方琳這次真的是太超過了!


對於那天的情形,我記得清清楚楚

當時天空正下著不大不小的雨

我右手提球袋,左手撐傘,傘的另一邊是方琳

中午時分,人車嘈雜,我們停等著一個空檔穿過馬路

突然,有一隻手搭在我後腰上,托著我,就像帶舞伴出場般帶我穿出車陣

我愕然轉頭,沒錯,就是方琳

「啊?太順手了?」,她笑了笑將手放下,舉止從容

那天方琳穿著一件黑色外套,高挑而帥氣

那一瞬間,我感覺到一股屬於少女的羞澀在我心中鼓動……

帶著點雨天的酸楚,又帶點夏日的甜蜜,像是小城午後的細雨紛飛

我微微仰起下巴看進她的眼睛(她的確高我幾公分)

「方琳……」我發自內心地說

「如果我是正妹,我一定讓你追。」

可是我真的不是啊啊啊啊啊啊啊~~(抱頭)

拜託饒了我吧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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